【光华领队分享】朝鲜两日记 （二）观察与思考

时间:2016-01-07 16:15来源:未知 作者:高雨辰 点击: 次

跟着光华去旅行，世界那么大，总要去看看。
朝鲜的旅游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旅游。  在朝鲜旅游，景点、线路、时间、食宿等一切都由官方安排，说得好听叫“旅游局安排的套餐”。让客人看的都是展示朝鲜的“纯粹”社会主义，而且对旅游团有诸多规定：必须统一行动、不得离团、不得单独活动、不准探亲访友等等，每个旅游团都有参观“太阳像”的“必修课”，参观时要求游客要严肃、不拍领袖的半身像、不模仿领袖的动作拍照，还要“自愿”献花以表示中朝友好。据领队说：我们这次还算好，只安排了一次参观太阳，在平壤那边多的要安排五六次呢。很多人不知道，去朝鲜除了参团游也能自驾游。可此“自驾游”不同于我们熟知的彼“自驾游”，仅仅是可以自己开车、开吉林车牌的车而已，参观的景点、行走的路线都与团队毫无差别。每辆车上都得由朝方旅游局配备一名导游，在导游的带领下旅游。不允许自己选择景点、不允许随便停车、不允许接触朝鲜民众。

  民众生活并非水深火热。  朝鲜确实穷，说人民“吃不饱”却是西方的误导宣传。从我们所见所闻看，朝鲜民众处在国家包干一切、国家安排一切的体制下，基本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我问朝鲜导游她们的月收入，回答是200多元（折合人民币，下同）。再问常去朝鲜的中方领队和边境城市的旅游局官员，一般朝鲜民众的月收入有多少？有的回答是50元，有的回答是两三百元。为什么这些“知情人士”的答案有如此大的差异？细究下来，原来官方汇率与黑市汇率相差10倍，存在按什么换算的问题。而且朝鲜人的收入并非完全以货币体现，以涉外海产商店的售货员为例，他们的名义工资只有50元，但每月发给50斤大米和一些其他食品。很多行业、企业都是如此，所以真的很难算出一个“平均月收入”。

  令人瞠目的经济状况。  前面说了，朝鲜是想让游客看他们 “愿意展示”的或者感觉“拿得出手的”，可我们亲眼看到的却是一片悲凉。拿涉外宾馆（包括我们住的“别墅”）来说，硬件设施差就算了，还经常停电（我们就遇到了，好在几分钟后又来电了）、偶尔停水；就在旅游团必去的“海洋革命事迹地”，旁边的海滩上就散落着破船，不远处浅水中家能看到沉船的残骸，还有倒在地上残缺不全锈蚀不堪的破储油罐等，看时间至少放置了5-10年，都没被当废钢铁卖掉或者为了观感而移走；在罗先港，看到的旧船、破机械，就连介绍说曾经开行罗金-平壤航线（现已停航）的客货两用船，也已经多年没刷过油漆。这个港现在是中国租用，为此中国修建了从边境到罗先港40多公里的公路，这可是罗先唯一的一条标准公路，其他道路几乎全是土路或者是已经坑坑洼洼而没有修复的早年柏油路；我们路过的罗先炼油厂，所有的釜、罐和管线全都锈迹斑斑，远看还以为早已废弃不用，导游介绍说这可是朝鲜唯一可炼制进口石油的重要工厂。总之，罗先这个“经济特区”就没看到几根在冒烟的烟囱，似乎没什么工业，给人印象是这个国家的经济毫无生气，让人对其经济发展的前景感到悲观。

  无处不在的压抑。  在进入朝鲜之前，领队曾问大家：想像中的朝鲜是什么样。很多人答“神秘”，我回答“恐怖”。我解释，这是因为这个国家的莫测，让人感觉一切都在无形的控制之下，说不清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实际上在朝鲜旅游期间，恐怖没有发生，但压抑却无处不在。例如：不准带入报纸、书刊、杂志、望远镜、收录音机、MP3等，尤其不准带标识有“韩国制造”的商品；再如：现代社会不可或缺的通信在朝鲜是受限制的，游客携带的手机等通信工具必须在口岸寄存，不容许带入朝鲜。如果要打电话，只能购买朝鲜的Sim卡，费用高不说，还只能打回国内、无法拨打朝鲜本地电话。又如：旅游必不可少的摄影也有诸多限制，可以携带非专业数码照相机、小型摄像机，不准带胶卷照相机；只能在旅游景点拍照或摄像，不准在其他地方拍照或摄像，不准拍摄朝鲜人（尤其不准拍摄朝鲜军人），更不准拍一切落后的东西。由于不准拍人，也不允许和朝鲜民众接触，所以除了与导游合影、与表演节目的小朋友合影，游客基本上就没法拍摄到有朝鲜民众入镜的照片。如有游客“记不住”这些“不准”，导游就会在旁边随时“提醒”。临出境时，朝鲜边防会有军官对相机里的照片逐一检查，不允许拍摄的东西当场删除（所幸他检查得太快，没有发现我偷偷拍下的居民家庭室内、码头上废弃的破油罐、别墅配电箱里裸露的闸刀开关等照片）。民众的表情最能说明问题，这一路上除了导游始终笑容可掬、幼儿园表演歌舞的孩子们流露出童贞的笑脸，我们看到的其他朝鲜人全部面无表情，这显然说明了长期正统教育和高压钳制环境下人民的压抑。

  开始有了些微变化。  我也观察到，在铁板一块之下的些微变化。一是朝鲜民众的穿着已经不是清一色的灰色、黄绿色（军装颜色），有些女性已经穿上了颜色略微鲜艳一点的外套，或者以彩色丝巾、围巾作为点缀；二是在固定工资外出现了奖金。我们在免税商店购物时，导游要求我们把小票交给她说要“统计”，一开始没明白过来，问过之后才知道导游可以凭这个“统计”领到奖金。三是出现了私人经济的苗头。以渔民威力，按规定他们捕捞的所有鱼货都是要交公的，现在已经有一些渔民夜里偷偷出海捕捞鱼虾蟹贝类，清晨或者傍晚涉外宾馆旁的树丛里，偷偷卖给游客。和我一起去的同事亲身遇到此事，早上他独自一人走向餐厅，突然旁边树丛里有人压低声音打招呼，把他吓了一大跳，原来是渔民想要出售鱼货。

  临出境前的一次心惊肉跳。  旅游车送我们到边境时，在距离朝鲜边防军人检查哨还有300米的山坡上停了下来，让我们沿着一段大弯道、长下坡的公路走下去。走这段公路下去要饶很大一个弯，看得出曾有人离开公路切直线而下。我带头切直线而下，其他团友紧随在后。谁知刚过弯道还没下到坡底，检查哨的朝鲜士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手指着公路疾言厉色地哇啦哇啦说了好一段话。我心想：这是要把我扣了，还是要我退回去沿公路饶一圈再下来？一阵紧张中，我赶紧递上护照连说“sorry”，懂朝语的领队也赶上来说好话。朝鲜士兵拿着我的护照看了好半天，态度才缓和下来，让我们排队验照通过检查哨，也退回了我的护照。这一突发事件算是让我们领略了一下朝鲜军人的威风，着实让我们心惊肉跳了一回。

过了关回到了国内，所有的人都似乎舒了一口气，整个气氛立刻变得轻松。此时我的想法是：朝鲜可以一去，但只是为了探秘、为了体验。
跟着光华去旅行，世界那么大，总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