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领队分享】朝鲜两日记 （一）

时间:2016-01-06 16:12来源:未知 作者:高雨辰 点击: 次

跟着光华去旅行，世界那么大，总要去看看。

前不久有机会去了一次朝鲜。虽然只是到了罗津先锋（简称罗先）市，而不是到首都平壤。
罗先位于中朝俄交界的三角地带，距中国珲春的圈河口岸仅48公里，有准轨铁路连接中国的图们，还有宽轨铁路通往俄罗斯。罗先是朝鲜第一个经济特区，自比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深圳，它也是目前唯一一个中国人不需要签证就可以前往旅游、经商的朝鲜城市。

先说参观游览。朝鲜提供的资料说：“罗津依山傍海，景色优美，自然生态景观保持得非常好，海水清澈，山脉葱绿，市内有良好的海滨浴场，每年夏季，海滩一带阳光明媚，波光山色，是旅游观光度假的理想去处”。但真正让游客看的并不是自然风光，而是当局想让外界看的：第一类是政治色彩极浓的。首先是“太阳像”，也就是金氏父子的大幅马赛克画像；然后是“花草温室”，培育和展示“金日成花”、“金正日花”的温室；接下来是“海洋革命事迹地”，也就是金氏当年视察过的海滨村庄，可以进入一户渔民家、一户农民家看看。第二类是所谓现代化成就，例如罗津港，说是冬季不封冻的良港。第三类是少儿歌舞表演，通常由少年宫或者幼儿园的孩子们演出，游客多时在剧场里观看，游客少时直接去幼儿园观看。第四类是想要获取外汇的。有美术馆，展示功勋艺术家、人民艺术家的画作，画的水平很高，但售价极高；有外文书店，除了各类金氏父子的著作，就是大量描写其事迹的小册子，这些基本上都是朝鲜文，真正想游客掏腰包的是各类纪念邮票，内容同样还是金氏父子及其事迹；有一家免税商店，卖人参、虎骨酒、安宫牛黄丸、糖果点心之类；还有一家海鲜加工厂，卖虾蟹鱼等干鲜海产品。最后作为点缀的才是自然风光，我们去了一个琵琶岛。

再说住宿。旅游团住的宾馆都是官方安排的。我们是罗先旅游局的贵宾，安排的住处是远离市中心的“琵琶别墅”。名字听来不错，据说是专门接待领导和贵宾的，其实就是几幢平房，每幢4-6间客房，每间住2人或3人，带独立卫生间，有小桌、凉水杯、暖水瓶、毛巾、拖鞋等，该有的都不缺，但水平远低于我们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招待所。没有台灯、没有电话，毛毯是薄薄的化纤制品、墙纸贴得不平还修补过、拖鞋是塑料的，房间内有电取暖器，可电热毯的宽度只有40-50厘米，只能铺在床的中间。电视机仅14吋倒也罢了，问题在于只能收看一个台，新闻过后就播老电影，晚上不到11点就“全天节目播放完毕”。

接着说用餐。旅游团用餐的餐厅当然也是指定的，大概给够了钱，吃得还不错，甚至比中国旅游团在欧洲吃的中餐还要好。比较特别的是早餐，除了稀饭、牛奶、鸡蛋、点心，居然还有五六个凉菜热菜泡菜，和正餐基本没什么区别。我注意到，牛奶是奶粉冲泡的，鸡蛋和点心一人只有一个，稀饭一桌只有一盆不能再添但可以添米饭。值得提一下餐厅的服务员，据说这些涉外餐厅的服务员属于“外事干部”，都是精心挑选的，模样标致、穿着朝鲜服，能歌善舞，客人就餐过程中她们一会端盘子，一会儿歌舞器乐助兴。

再接着说交通。我们在罗先看到的旅游车都只有22-25座，全部是日本、韩国旅行社淘汰后捐赠的二手车，连车上以前的标记都没去掉，就拿来接待游客。我们全团将近40人，按规定只能配一辆20多座、一辆10多座的旅游车，必须坐得满满当当。后来经过申请，罗先旅游局考虑到我们是同行、贵宾，才破例提供了一辆22座、一辆25座的。但不知道平壤的旅游车是否会好些？

特别要说说导游。朝鲜导游不用说是精心培养的。一口流利汉语，能唱很多中国老歌、红歌，讲解词完全在揣摩中国人心思，什么“毛思想”、“邓理论”、“三代表”、“科学发展”这些官方词汇用得比我们还多、还熟，就连时髦的“中国梦”、“群众路线”都信手拈来。些讲解词显然是官方统一撰写的。有趣的是，朝鲜导游会不时地会说：“你们是特色社会主义，我们是纯粹的社会主义”。不知道她们口头的“特色社会主义”是否有带有贬义？如果游客想和导游套套近乎、聊聊天，感觉她们很谨慎，不会轻易表态。有人问她们幸福吗，她们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说：国家给了我们一切，读大学、工作都是国家安排的，住房、看病全都免费等等。所有导游都是模样讨喜的小姑娘，客人们总是会拉着导游合影。我曾在合影后无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有邮箱吗，我把照片发给你”。姑娘嗫嚅着轻声回答：“我们只能上国内网”。我顿时觉得此问冒昧了。还得说一句：朝鲜为每个旅游团都配备了两名导游，说法是为了服务更周到。常去朝鲜的知情人士说，多出来的一位其实是国安局的干部，以导游的身份随团监视客人。据我观察，多配的这位导游除了很少讲解外，唱歌、跳舞、陪同客人、提供服务等等，与另一位导游并没有差别。所以我感觉她未必就是国安局的编制内人员，但至少属于外围人员，有报告异常情况的义务。
跟着光华去旅行，世界那么大，总要去看看。